2009年5月25日星期一

1582

  1582,是一個悲哀的年份。

「人間五十年,與天相比,不過渺小一物
看世事,夢幻似水
任人生一度,入滅隨即當前
此即為菩提之種,懊惱之情,滿懷于心胸」

  此番說話是織田信長在著名的桶狹間會戰前所唱的歌。因為這個意念一直支持著他,所以會有「稀世軍事天才」之稱吧!

  1582年6月1日,日本戰國大名織田信長夜宿本來寺,遭家臣明智光秀以及羽柴秀吉的襲擊,一萬六千名明智軍團團包圍本能寺,不一時,大殿火起,織田信長與其天下布武的心願也在熊熊火燄中付之一炬。此史稱本能寺之變。
 
  在織田信長夜宿本能寺時,突然夢中驚醒,侍童森蘭丸前來報告羽柴秀吉的背叛,但信長只淡淡的說了一句:「無關是非」,即起身應戰。一句的「無關是非」,究竟代表了什麼呢 ? 是光秀的謀叛行為,還是對秀吉的懺悔呢 ? 拿起長弓的信長﹐雖已知事不可為﹐仍談笑風生地與侍童們一同應戰,近侍皆擔心信長屍首為敵人所奪,而催促信長入內自殺,信長卻樂於戰鬥似地,戰到侍童只剩三、四人後,才進房內切腹。不久後,森蘭丸為阻止敵人凌辱信長屍首,而放火燒大殿,蘭丸與信長的屍首就這樣,在本能寺的殘骸中消失了。 所謂家賊難防,自己一手提拔且信任的部下竟串謀家臣們作反,心中必定難受。一個自己一手提拔且出生入死多年的部下竟不及自己寵信的近侍,權力的薰染、錢財的吸引是否如此不可抵抗 ?

  在那個時候看起來明明一切大勢似乎都向著信長,卻發生了本能寺之變,而使天下復歸混亂。雖然最後的結局幾近鬧劇似地,幾個重要人物都生死未卜,但這畢竟是一場悲劇,訴說著那統一天下的悲願,也或許還稱不上悲劇,只是人生中必經的一段輪迴。「無關是非」並不僅止於它的歷史意義,更是當事者的自嘲,一種歷史無常的感嘆。歷史畢竟是勝者寫的,本能寺之變,是謀叛?是戰爭?是革命?這都是後人去定義的,在那之前,故人已遠。這終究只是一場不巧合因素下造成的劫難,是永世無法彌補的缺憾。